[閱讀心得] (歷史) 『戰國諸葛 竹中半兵衛』(八尋舜右 / 瑞昇文化 / 2015)
如果您有去過日本的書店，或是日系書店開設在台灣的分店的話，應該都會對一個景象不感陌生。在歷史文化相關書區的一角，以NHK電視台當年大河劇為首的一批時代劇相關作品都會自年節準備交替的時節開始在此佔有一整年的位置。
以即將在2016年播出的NHK大河劇《真田丸》來說的話，大概在製作正式發表後 (通常在播出前兩年發表) 就會陸續有一些相關出版品出現，在播出前一年，各位就可以看到有更多作品在書店的一角攻下山頭。對於喜愛時代劇，持續不斷有新創作以及重新詮釋作品登場，甚至還有時代劇專門電視頻道的日本來說，如果僅僅是推出單純的小說或歷史書籍，想必是很難滿足愛好者的需求。因此，就算眼前清一色都是掛上相關標題的書籍 (例如以現在的時間點來說，大家就會看到很多掛上『真田○○』，後面再加上各種副標題的作品)，內容和屬性卻相當具有多元性。
以即將播出的《真田丸》以及該劇主角真田幸村來舉例的話：
在比較典型的小說作品部分，除了可以看到由不同作者詮釋出他們心中的幸村之外，亦會看到「真田一家」、「真田兄弟」、「真田與○○」等以家族、同儕、親友等各種人際關係為主軸的選題。
在歷史資訊刊物的部分，描寫主角真田幸村的一生當然是必備的基本內容，再加上大時代演進與該主題的關聯整理，並透過新史料及新論點的出現，輔以不同的編排和資料整理方式，讓這些過去就曾被彙整的訊息可以用不同的樣貌週期性的出現在讀者面前。
在應用書籍的部分，就更顯得多元。許多作者會透過真田幸村和其一族的人生歷程，來教導大眾「人生哲學」、「經營戰略」、「道德倫理」、「職場生存」、等各種你會覺得很正面、對自我成長有所幫助的學問，屬於比較嚴肅的一類。至於比較輕鬆的，則是可以看到出版社和旅行業者合作，推出圍繞真田一族的現地歷史巡禮導覽書和旅遊行程。
除了前述的部分，你甚至還會看到，喜歡「二次創作」和「重新詮釋」的日本人在題材上的突破。例如在日本特有的「if小說」 (扭轉歷史事件的發展，以衍生不同的走向) 中，真田幸村可能生存下來，成功捍衛豐臣家的未來。在「推理」類的新創中，幸村可能因為周遭發生了奇怪的事件而扮演解謎的偵探。在「幻想」類的新創中，幸村除了要面對真田家興衰問題之外，也可能要面對從異界來到人間作亂的妖魔。甚至華人影視圈中近年常見的「穿越」題材，也都有類似的作品出現。
如果我們攤開日本書訊隨意粗略地統計一下就能發現，光是從今年11月到明年1月這段期間，以真田一族為主題的相關書籍 (含小說、歷史刊物、資訊書、雜誌、漫畫等) 就有近70本，如果再往前統計的話，可想而知數字會更加驚人，更別說未來還要再加上戲劇上映期間推出的相關作品。
而一開始之所以花了一段篇幅作了這樣開場的原因，除了是以日本歷史文化愛好者的身分推廣一下明年的NHK大河劇《真田丸》之外，也是經由前面這段敘述，表述一下個人認為日本人在喜好事物的領域能夠有這麼大量且多元的訊息選擇，實在是一個甜蜜的負荷。 (選擇和荷包的負荷 XD)
身在海外卻又對異國歷史文化感興趣的我們，若是沒有能閱讀原文資訊的語言能力，就只能指望圈內同好前輩的分享以及國內出版社的慧眼選書。因此在那個選擇不多的年代，希望能看懂原文資訊及書籍也成為我學習日文的主要動力。
近十年來，台灣出版社開始比過往更積極地將前面提及的相關書籍引進台灣，不只是「數量」和以往相比有大幅的成長，在「種類」的多樣呈現上更是讓人意外。過去以「小說」和「歷史刊物」為主的形態有所改變，各類圖解百科和資料書如雨後春筍般的亮相，還有針對城池、合戰、家紋等特定主題的作品推出。同時，也開始有一些如洪維揚先生這樣的台灣圈內前輩推出了個人的研究心得彙整。以「日本戰國」這個主題來說，比起過去我對該領域的啟蒙年代當時的資訊環境，現在的景象顯得更加活絡。
而瑞昇文化也在近年加入了這個圈子，對喜愛相關題材的讀者來說相信是一個令人振奮的消息。除了事典型的討論書籍之外，讓人注目的是它們在2015年的前後段接連推出了對日本戰國迷來說都很熟悉的兩位人物相關作品。
日本也是一個喜歡「名數」的民族，對許多事物都喜歡將其歸納在一個體系並冠上響亮的數字加名號，例如日本三景、三名城、三大祭等等。至於跟本篇主題相關的名數，首先必須要提的就是接力結束日本戰國時代的「三英傑」- 織田信長、豐臣秀吉、德川家康。
其中「豐臣秀吉」不僅是我接觸日本戰國領域的啟蒙人物，和日本眾多的「太閤迷」一樣，儘管在人生的最後階段有諸多瑕疵，但是從一介貧苦農民在翻騰洶湧的亂世中躍升日本天下人這樣的傳奇歷程，以及獨特的人格魅力，都讓我對他相當景仰。
而瑞昇文化選擇的這兩位歷史人物，正是在秀吉出人頭地的過程中做出重大貢獻的「秀吉的兩兵衛」- 「竹中半兵衛」與「黑田官兵衛」。雖然兩人被以這樣的一個名號並列，但實際上並沒有太長時間的共事。不過兩人一前一後在秀吉的發跡過程中以各自獨特的軍略和思考哲學和秀吉一起前進，並且在半兵衛因病逝世之前，因為一個契機讓這短暫共事的兩人留下一個意義深遠的連結。
書訊連結：
(圖取自東京電視台2011年新春時代劇：《戰國疾風傳 二位軍師 讓秀吉獲得天下的男人們》 官網)
竹中半兵衛 (初名重虎，後改為重治，半兵衛為通稱)出生於美濃國，父親重元為侍奉當地守護大名土岐賴藝的城主之一，在土岐氏重臣齋藤道三下克上奪權後，轉而侍奉齋藤家。時間來到齋藤家第三代當主齋藤龍興的時期，半兵衛已經由父親手上接下竹中家當主之位。因龍興沉溺酒色，不思領內治理，並疏遠忠言逆耳的半兵衛和老臣，半兵衛因此策劃了一項日後震驚各界的奇襲計畫。
永祿7年 (1564)，竹中半兵衛聯合岳父，同時也是美濃齋藤家老臣的安藤守就，以區區16人閃電似地壓制了龍興的居城稻葉山城，掌控了主城局勢。當時積極向外擴張的織田信長，甚至提出以美濃半國的知行 (領地支配權) 希望將他和美濃國納入旗下。但半兵衛出人意料的拒絕織田家提出的條件，將稻葉山城奉還齋藤龍興並辭去職位，此後過著客居和隱居的生活。
數年後，攻破齋藤家的織田勢力再次對隱居中的半兵衛提出邀約，竹中半兵衛因此契機成為織田家新星木下秀吉 (日後的豐臣秀吉) 的客將參謀。如同巧奪稻葉山城的那一役一樣，半兵衛的戰略思考並非是以強烈打擊敵人為訴求，而是在最低損失的前提下達成最大效益。除了為織田勢力的擴張計畫有所貢獻之外，他也成為秀吉在織田家地位內逐步高升的助力。
就在織田信長揮軍西進的路途中，半兵衛和秀吉在此遇見了另一位稀世的謀士 - 黑田官兵衛。官兵衛出生於播磨國，家中侍奉以播磨御着城為根據地的小寺氏。當時播磨國一帶被位於西方中國地區的毛利勢力以及東來的織田勢力夾擊，相對弱小的播磨國諸多勢力為應該依附哪一方而有所爭論，最後評估織田家更具未來性的黑田官兵衛扛起了組織意見的責任，說服眾人依附織田家，並迎入擔任對中國征伐軍大將的秀吉，加入織田家西進擴張的軍勢中。
天正6年 (1578)，位於東播磨的別所長治勢力以及摂津的荒木村重起兵謀反，黑田官兵衛前往荒木勢力意圖說服荒木，卻反被幽禁於荒木村重的居城地牢之中。因官兵衛前往勸降卻又音訊全無，認為他叛意明顯的織田信長下令秀吉殺害官兵衛作為臣服擔保的長子松壽丸 (日後的黑田長政)。但信任官兵衛的半兵衛，選擇一肩扛下所有責任，將松壽丸藏匿於在自己的領地內，並假造首級讓信長檢驗。這也成為兩位稀世謀士在短暫的共事時間中締結深遠羈絆的一段佳話。
天正7年 (1579)，患有肺癆宿疾的半兵衛認為自己的病況再療養也藥石罔效，堅持從京都的療養地回到反叛的別所長治據守的三木城圍城現場，最後未能見證到天下太平就以36歲之齡於戰陣中殞落。更讓人遺憾的是，被幽禁一年飽受折磨的黑田官兵衛是在半兵衛過世後數個月才被救出，無緣再見這位對自己的為政之道有所影響，還不惜抗命保住官兵衛血脈的同事。
相對於竹中半兵衛在一些相關作品登場時多半都是從著名的巧奪稻葉山城開始，本次瑞昇文化推出的『戰國諸葛 竹中半兵衛』(原題：竹中半兵衛 秀吉を天下人にした軍師 [竹中半兵衛 讓秀吉成為天下人的軍師])，則是由10歲的孩童半兵衛開啟故事。
作者八尋舜右老師畢業於早稻田大學文學部，曾歷經歷史刊物編輯及新聞出版社幹部等職務，也身兼歷史作家和詩人等創作者身分。在本書的後記部分，八尋老師也向讀者分享了他創作這部作品的理念。在透過後世作品創作認識戰國的過程中，他發現竹中半兵衛這個人展現出和其他風雲人物截然不同的氣節特質。因此在有機會撰寫一部以半兵衛為主角的作品時，他希望能藉此展現出具有他個人想法表述的「軍師 竹中半兵衛」。
至於在他作品中呈現出的半兵衛又是怎樣的一個形象，關於這一點，我認為在由知名戰國歷史部落客月翔先生撰寫的導讀專文中，已經相當精闢的為其下了一個貫通全書評語：
「本書描述的並非是通說中多智而近妖的天才軍師，而是有血有肉，擁有上天賦予的智慧，卻在戰國亂世中徬徨的平凡人。」
(節錄自本書導讀專文)
從幼童時代的官兵衛展開故事，讓人得以藉由八尋老師的描述去理解這位總是以冷靜的天才軍師形象亮相人物的成長歷程，以及盡可能消去華麗的添筆，讓讀者能夠體認到竹中半兵衛的一生中沒有明顯外露的情感。
身為武家之人，因時代制度以及平均壽命較短等諸多影響，迫使他們必須在現代孩童還能快樂玩耍的年齡就必須「被迫長大」，以承擔家族中的各種使命。
在那個武人無不以振興家門、出人頭地為首要目標的時代，在八尋老師筆下的武家之子半兵衛對此則是顯得相當「寡慾」的。據傳他外貌如女子般清秀，性格溫和，相較於武士反倒更像是學者般的人物。也許是上天給予他一顆善於思考的頭腦，讓他自幼便總是處在多愁善感的情緒之中。
如果能像一般的武家子弟一樣奉為主盡忠、為家爭光為人生目標，也許半兵衛的一生可以過得更加單純，不會有這麼多的煩惱。但總是不斷對身邊事物抱持疑問的態度，應該也是養成他日後擁有和常人完全不同的特質與氣度的主要原因之一。
在作品中，我們可以看到半兵衛自幼對於武家的生存模式、統治階級與平民百姓的關係、家族關係，甚至男女情事感到困惑迷惘。這是在被後世以各種事蹟包裝的天才軍師背後，令人感到意外的一面。這樣的細節安排，讓半兵衛不會只像是個憑空而出能解決任何難題的英才，而是跟你我一樣在人生的每個階段都各自擁有不同的煩惱。
半兵衛的性格理念在武家之中是一個異數，但他又並非是反骨挑戰時代趨勢的那種激進者。倒不如說他的個性擺在這樣的一個亂世之中，不管到哪個環境都顯得格格不入。即便是日後繼承竹中一族當家之位、巧奪稻葉山城、辭職隱居、或是因客居秀吉旗下擔任參謀再次入世等各個階段，半兵衛依然秉持不去迎合討好，也不去激進反抗違背的獨特思維，彷彿自己跟這個大時代只是兩條並進的平行線。
如果只看這樣的敘述，應該會認為在本作中的半兵衛依然具有後世冠上的孤高能人風貌。實際上，在這個故事中的半兵衛就如同月翔先生導讀文中所提到的那樣，是一個「戰國亂世中的徬徨凡人」。他在某些思維上有著自我認定的擇善固執，卻又在做出選擇後不斷感到困惑和煎熬。
不論周遭的人無論是對他抱持敬意或是不屑，各種層面上都可說是他的存在對這個局勢擁有一定程度的影響力。但是只有半兵衛自己最清楚，自己和他人一樣都只是平凡的血肉之軀，僅僅是彼此對於事物的掌握和處理方式不同而已。但竹中半兵衛這個存在，不論喜好還是景仰與否，似乎都有一層無形的圍牆阻隔。
某種程度上，半兵衛抗拒著周遭人物與時勢賦予他的責任和形象，最後卻又選擇在依循自身理念的前提下去面對那些旁人加諸其身的問題。因為這樣的個性，使得作品中的半兵衛顯得「被動」，卻又總是盡可能達成眾人的期待。即便在絕大多數的情況，很多時候都並非是自己的意象使然，而是被旁人或是局勢所牽動，讓自己不得不親身入局。若以比較詼諧的方式來形容，半兵衛似乎總是抱持著「等這件事處理完我就要回老家山裡讀書種菜了」之類的念頭。但是他也了解，一旦被自己內心中潛藏的某種使命感影響而踏入這個局勢，就難以孑然脫身了。加上難以擺脫的痼疾宛如一顆不定時炸彈，自己回歸平凡與世無爭生活的淡薄心願，也許不會有實現的那一天了。儘管總是抱持疑惑迷惘，半兵衛的腳步卻沒有太多遲疑，也許對他來說，直到生命終結的那一刻前都不能停止思考這些問題，才是貫徹自己信念價值的根本做法。
本作的撰寫架構，也可以說是建立在「由半兵衛之眼看時勢，由旁人之眼看半兵衛」的基礎之上。質疑功利主義世道的半兵衛、困惑自身生存之道的半兵衛、旁人眼中德智兼備的半兵衛，過去被塑造成天才謀略家鮮明形象的他，在本作的故事中卻呈現多種不同的樣貌。但這些樣貌的共通特色就是，本書中呈現的半兵衛樣貌和過往的創作相較之下都「樸實」許多，然而不管是哪一種，都讓人對他的氣節作為感到敬佩之餘，又留下一絲惆悵不捨。放眼亂世，英雄、將帥、豪傑、謀士何其多，但半兵衛短短三十六年的人生，卻以其獨特的風骨思維在後人心中留下深刻且重要的影像。
我想這就是作者八尋舜右老師，在接觸各種史料與創作後，從中感受到半兵衛那些沒有清楚表明的淺在感受和心思，並且希望將這個不同的面相呈現給過去熟悉竹中半兵衛的歷史愛好者的具體展現吧。這樣的詮釋風格，也許對一些期待看到刺激的奇謀攻防和運籌帷幄的讀者來說顯得平淡，但我個人卻很喜歡這個總是煩惱各種問題，又依然能秉持信念燃燒自己的竹中半兵衛。
[書籍資訊]
【作者簡介】
八尋 舜右
1935年出生於平壤，早稻田大學文學部畢業。曾經在朝日新聞社工作，現在是作家身分。隸屬於日本筆者俱樂部．現代詩人會會員。出版作品有《太宰治文がたみ－道化と死》（宝文館出版）、《坂本龍馬》、《高杉晋作》、《上杉謙信》、《源頼朝》、《良寬》（以上皆為成美堂出版）、《長耳の人．徳川吉宗》（小学館）、《戦国挽歌 風よ軍師よ落日よ》（PHP文庫）、《領事館の虫》（詩集，花神社）等。
【內容簡介】
2014年日本NHK大河劇主角----黑田官兵衛終生感激的盟友！不求名利，單純為軍略賭上人生！
日本戰國時代的安土桃山時代武將。美濃國不破郡菩提山城城主竹中重元之子，西美濃十八將之一。日本戰國時代的代表參謀，與同期的黑田孝高並稱的「二兵衛」。
繼承竹中家督位置的半兵衛，因在早前美濃國發生齋藤道三與義龍的父子相爭，父親重元支持道三失勢，儘管藉著岳父的關係回歸齋藤家，卻不被信任且慘遭冷落。為勸戒耽於酒色的主公齋藤龍興，智取當時已難攻不落見稱的稻葉山城，後來又將城還於龍興，其後將家督位置轉讓給其弟久作，隱居栗原山。
齋藤家滅亡後，半兵衛接受木下藤吉郎（後為豐臣秀吉）的三顧之禮，成為其家臣。幫助秀吉東征西討，弟弟與部將都曾經拜半兵衛為師，在軍中享有極高的聲譽。於之後的姉川會戰中，作為將領參戰，當秀吉被信長任命為進攻中國地方的山陽道總大將時，半兵衛擔任參謀從軍，卻在討伐三木城的別所長治叛亂中病情惡化，拒絕秀吉勸其回京療養，留下「戰死沙場乃武士本色」的遺言後辭世，死因推測應為肺結核或是肺炎。
在官兵衛被叛亂的荒木村重囚禁時，半兵衛被信長命令殺掉孝高的嫡長子黑田長政，半兵衛表面答應，實際保護長政，因而贏得官兵衛的尊敬。
以現在的形容方式或許可以說他是心靈的化妝師，比起人類社會中的實際利益，他更重視的是人類的生活方式以及美學。一生不求名利，只懂得運用自己與生俱來的軍略，進而引導秀吉走向勝利的這個男人．竹中半兵衛。比起名聲更在乎人生的美學，本書詳盡敘述了這位三十多歲便不幸病逝的名軍師傳奇一生。
【本書特色】
●日本戰國旅行者．月翔(moonfly) 專業導讀
導讀內容：褪下華裝之後的軍師原貌
本書描述的並非是通說中多智而近妖的天才軍師，而是有血有肉，擁有上天賦予的智慧卻在戰國亂世中徬徨的平凡人。
比起通說那樣熱血沸騰的英雄譚，本書則是側寫處在戰國亂世的眾生相。（節選自導讀）
Moonfly 戰國淺度旅行（部落格）：sengokutravel.blogspot.tw/
Moonfly 戰國淺度旅行（粉絲團）：goo.gl/sP0rHr
●知名歷女部落客．戰國少女ARC 推薦
作者用現代人的眼光重新詮釋了這位一生充滿謎團的名軍師的故事，讓讀者能在字裡行間感受到半兵衛的思想、理念、愛以及糾葛，相信這是一本喜歡竹中半兵衛的人絕對不能錯過的歷史小說。
戰國少女ARC的日本貧窮旅遊記事：https://goo.gl/qKWD1I
戰國少女ARC的日本貧窮旅遊記事，偶爾還有一些其他東西：http://y-arc.blogspot.j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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