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心得] (推理懸疑)『火鳥宮行動』(提子墨 / 秀威資訊-釀出版書系 / 2016)
~平凡小人物的浪漫冒險~ 笑中帶淚、淚中帶笑的溫情之作《火鳥宮行動》
在我讀完第四屆島田莊司推理小說獎入圍者作《熱層之密室》之後，因為對故事中的「微笑藥師」阿哈努的北美原住民背景設定沒有在該篇作品中有更充沛的發揮感到可惜，因此我在提子墨老師與同屆入圍者薛西斯老師 (作品《H.A》) 的對談講座中提出這個感想。沒想到隨即就得到老師的「驚喜大放送」，預告在阿哈努系列的第二本作品《水眼》中，就能看到更多北美原住民文化的呈現。
就在我滿心期待《水眼》的問市時，老師竟然又出其不意的拋出多顆震撼彈。除了宣告他又開了一個「皇家王女」推理系列的新坑之外，他的另一本帶有旅情色彩的作品《火鳥宮行動》將會搶先在《水眼》之前與讀者見面。
身為一個旅情作品的愛好者，對於這樣的題材當然格外期待。在手邊的雜事告一段落後的某天深夜，本來只是想先來翻翻這本書的幾個段落就好，沒想到一翻開就停不下來，最後就這樣一口氣讀完全書。除了故事本身沒有太多繁雜的旁支事件外，其主題事件的安排，想必會讓對這個議題感興趣的讀者迫不及待的往下翻閱。
看完這本作品後的第一印象，讓我想起日本知名導演今敏於2003年推出的動畫電影《東京教父》。這部作品描述了三個露宿東京街頭的流浪漢在聖誕夜領完教會發送的食物後，在垃圾堆翻找可用物品時突然發現了一個剛出生的女嬰。接著三人就試圖在這瑞雪紛飛的寒冬中憑著僅有的線索展開尋找女嬰父母的「不可能任務」。
自稱前競輪選手的神秘大叔阿仁、渴望能成為母親的人妖小春、脾氣倔強的逃家少女美由紀，三個年齡背景迥異的淪落人，因為機緣而一起在東京街頭互助生活，但是大家對於彼此的過去都不甚了解。這樣古怪的邊緣人團體，起初對於如何安置女嬰意見分歧，最後眾人同心協力，一起透過殘留的蛛絲馬跡在廣大的東京奔波找尋女嬰父母的下落。三人在過程中經歷一連串逗趣的冒險奇遇，不僅讓他們更深入的認識彼此，也從中重新找回生命的希望與意義。
而提子墨老師的《火鳥宮行動》雖然在人物劇情等設定上都有所不同，但我還是能從中發掘到相似的精神。
在50~60年代的台灣，那是一個美國大兵頻繁進出台灣的年代。作為軍事援助行動的方針之一，美國派遣了所謂的「美國軍事援助技術團」（Military Assistance and Advisory Group）駐台，對台灣國防軍務提供建議及訓練，但實際上也是在穩定亞洲局勢的大前提下對蔣介石政權進行「監管」。
同時為了因應越戰期間眾多在外美軍的輪休渡假需求，官方在台灣各地設置了多個美軍招待所，作為來台美軍的安置及休閒所用。其中以位於都會台北的美軍招待所最廣為人知，也對相關地域的發展形成重大影響。
除了在招待所的鄰近地區因此出現了各種因應美軍需求或期盼大發「美軍財」的商家、餐廳、酒館之外，甚至還包含了聲色場所。但是美軍在台休閒消費的過程不只是帶來龐大的商機，許多治安及社會問題也因此產生，其中一個影響深遠的問題，就是逢場作戲留情的美國大兵在假期或任務結束後就此消失，只在台灣留下一個孤單的癡情女子，以及她腹中那個可能永遠不知道父親面容的混血孩子。而這一點，便是本作《火鳥宮行動》中拉起故事序幕的起頭。
在7月16日於新北市青少年圖書館舉辦的活動中，現場由紀昭君老師與堤子墨一同針對推理創作和素材的運用展開對談，過程中也提到了兩位的新書《小說之神就是你》及《火鳥宮行動》。
在活動中，提子墨老師也對來到現場的讀者聽眾說明了新作《火鳥宮行動》的誕生原由。
除了旅居加拿大二十多年的過程，讓一個異鄉遊子對這座母親之島抱持難以言喻的思念之情，成為創作這部作品的初始想法之外，如同《東京教父》和《火鳥宮行動》兩部作品中的主角們碰上的巧妙機緣一般，提子墨老師也在和某些事物的相遇下，因而點起了孕育這部作品的火種。
首先，老師向大家介紹了十多年前接觸宋明杰導演拍攝的紀錄片《黑吉米》的經過，以及後來讀了作家管仁健的專欄文章《美軍遺落在台灣的混血殺手》，從中獲得構築作品的靈感。
其中管仁健老師文章中的一段話，不只觸動提子墨老師的心，也讓活動當天才在現場認識這篇文章的我印象深刻：
『從東北亞到東南亞，尤其是內戰爭多年的南越和南韓，美軍遺留下來的混血兒，更清楚的說應是混血棄兒，一直是當地社會的重要議題。但在台灣卻不同了，即使美軍撤離已三十年，上從政府學校，下到村里鄰舍，大家依然很有默契的避而不談這一問題。《黑吉米》一片因有導演豐厚的人文素養，雖然受限於製作成本，最後僅剪輯成16分鐘，但卻成功表達了這些混血棄兒，在台灣的成長過程中因膚色而受歧視的慘痛經歷。』
(註：因管仁健老師原文段落文末提及他對《黑吉米》的感想，因此一併附上。原文全文請點此連結)
接著提子墨老師這麼表示：
『當時，我有感而發在內心回應著，希望「哪一天」我也能為他們做些什麼吧？或許寫下那段美國大兵在台灣「買大酒」、「美金亮晶晶」的年代所留下的遺憾，也同時寫給那些曾經付出真愛的台籍「美軍情人」，以及被美國父親遺棄在台灣的幾千名台美混血兒。
希望能為他們半世紀以來所遭受的異樣眼光，留下一點點篇幅。
結果那個「哪一天」，很巧合的就是幾年前的一個夏天......』
就在某年的夏天，老師在一個家庭派對聚會上結識一位來自西雅圖的銀髮美國老人。當老先生興奮地對老師說「我去過台灣！」的時候，老師還以為他只是一個造訪台灣的普通遊客，便問他是否去過台北101、阿里山等地。後來深談後才知道這位老先生就是當年越戰時期透過「R & R」(Rest and Recreation Program，休息與消遣計畫) 方針來台的美國軍人之一。而這位老先生也成為《火鳥宮行動》中那位率真美軍士官「萊恩．堅肯斯」的原型。
在過去那個純樸年代的台灣，許多來自鄉村的女孩，不論是在腦海中描繪著彩色的人生夢想，還是懷抱著改善家裡經濟的務實想法來到大都市，每一個人都是竭盡所能地在這個繁忙複雜的社會努力實現自己的目標。
來自屏東的胡靚妹也像這些女孩一樣，隻身來到了五光十色的都會台北。在許多人為了掙錢不得不委屈於酒館吧女的辛苦工作時，胡靚妹比別人幸運的原因，來自她參加教會活動時對英文和西洋歌曲燃起的興趣，以及學生時代打下的英文基礎。原先只是一名打雜工的她，因緣際會被俱樂部「Perry's」的駐唱樂團發掘，成為舞台上的耀眼爵士女歌手「蒂娜」。
在這個以美國大兵為主要顧客的環境討生活，她見識過太多天真純樸的女孩為那些短暫停留的異鄉人獻出真心，最後卻只能寂寞地孤身活在那不知何時清醒的美夢中。更加悲情的，還得獨力扶養和美國情人生下的孩子，從此面對旁人和孩子無止盡的困惑和質疑，辛苦艱困地生存下去。
因此她恪守自己的原則，從不和來到店內的美軍有過多的糾纏，直到她遇見了那個似乎和其他人「有些不同」的萊恩．堅肯斯。只因為想推託才隨口說出的一句「我不喜歡毛髮這麼濃密的男人，看起來非常噁心」，沒想到竟然讓萊恩當真，之後便一口氣將自己的手腳胸毛刮的一乾二淨，再次喜孜孜的出現在蒂娜眼前。此舉讓蒂娜感到好氣又好笑，但她內心那道設立已久的原則障礙，也為眼前這個來自舊金山的有趣男子而解除。
蒂娜和萊恩交往半年多後，某天發現自己有了身孕。萊恩不只為她獻上了求婚戒，還帶著她拍了幾幅簡約版的婚照，並表示自己會和當局提出申請，等到兩人登記結婚並順利獲得眷屬資格後，他要帶著蒂娜回到美國舊金山老家。同時在那之前，他要先到屏東拜會蒂娜的雙親，請求他們把女兒嫁給他。
這時的蒂娜，才真正消除兩人交往期間內心偶爾浮上的憂慮，開始認為自己和過去聽聞的那些悲情故事中的女主角不一樣，她找到了屬於她的可貴幸福。只是在那一夜過去後，過去這段時間所構築的未來理想圖就此幻滅，萊恩就跟故事中那些異鄉男人一樣，從此在蒂娜的眼前消失......。
數十年過去，罹患癌症的蒂娜獨自待在醫院的安寧病房中。
「堅肯斯士官被轉調至越南支援」
當年拼命打聽萊恩下落才得到的這句話背後，代表著美軍駐台當局對旗下人員與台灣女子發生感情等問題時的一貫消極處置方法。時光飛逝，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了，直到美軍撤離台灣，蒂娜依然沒有接到萊恩傳來的任何消息。但為了兩人的兒子「胡思恩」 (奧利佛) 的將來，她必須堅強，努力地活到不知何時到來的相遇之日。將孩子帶回屏東老家吃了家裡的閉門羹後，她只好將孩子寄託給高中死黨的美幸，準備等到自己經濟好轉再接回同住，誰知道不久之後，美幸夫婦竟然帶著孩子就此消失。
先是她深愛的男人，接著是兩人愛的結晶，過去讓蒂娜幸福的一切都如此突然地消失了。從此陪伴在她身邊的，僅存那首她和萊恩時常哼起的懷舊旋律：
「If you're going to San Francisco，Be sure to wear some flowers in your hair」
傷心的蒂娜在此後的人生中，都持續著在茫茫人海中尋覓的自己消失的兒子，歷經數十載的歲月，年華和肉體皆已經老去，但她的思緒彷彿還在過去那段回憶裡持續著美夢與幻滅交替的輪迴，直到罹患肝癌而入院。但是當她被醫生告知自己可能只剩下半年多的壽命後，蒂娜卻像是從過去的無限迴圈中解脫了。她終於在人生的尾聲體認到自己這輩子應該無法再見到孩子的事實，因而將長久以來的思念寄託於來世的再會。
就在此時，一個受到職場霸凌的前IT公司主管吳彥基、一個窮途末路的過氣天后白柔涓、一個缺乏對外社交能力的作家夢爵士、一個面惡心善的「無牌」老大楊偉戈，四個出身背景毫無交集的人，竟然在上天陰錯陽差的接連作弄下聚集在蒂娜的身邊，眾人得知蒂娜的故事後，開始追尋著「胡思恩」在台灣留下的淡薄軌跡，駕駛著一輛由淘汰捐血車改造而成的「鳳凰號」，載著蒂娜展開一場走訪台灣各地的尋子冒險。
(「奧利佛行動」路線圖，提子墨老師提供。)
記述那些因美軍駐台所留下的單親混血兒以及曾為愛獻出一切的癡情台灣女性困境，是這部作品希望能傳遞出的重要訊息。但《火鳥宮行動》捨棄了嚴肅的論述，選擇藉由實際經歷過那段大時代的平凡小人物來引出重點。藉由過來人的故事，讓讀者們都能從中體會到這些並不只是因為作品需求才杜撰的情節，而是在過去台灣的歷史脈動中實際發生在這片土地上的真實血淚。
雖然在文章的前段部分曾經提起過《東京教父》和《火鳥宮行動》在素材的配置和故事的鋪陳上都有所不同，但其中的某些情節讓我在閱讀過程中不時和過去觀賞《東京教父》的記憶相互結合催化，因此也從中感受到兩部作品在某種程度上其實擁有近似的思維特質。這也是比起原先所期待的旅情內容，我在閱讀過程中獲得更多感觸的部分，因此這次的分享會希望能藉由兩部作品的相互呼應來呈現這一點。
首先關於劇情的推演方向，《東京教父》是三名失去生活動力的流浪漢在寒冬中的東京找尋被拋棄女嬰的父母；《火鳥宮行動》則是四名在不同層面帶有人生缺憾的人，為了癌末的老婦人齊心調查別離數十年的兒子下落。
接著就事件謎團的構成來檢視，《東京教父》的謎團在於「父母在何處」、「為何拋棄女嬰」；《火鳥宮行動》的場合則是「兒子在何處 (以及當年消失的原因)」、「萊恩當年為何拋下蒂娜母子」。
從這兩個部分的大方向來看，在作品主要骨架的規劃確實是相似的。幾個「平凡人物」，或者我們更加嚴苛點，稱之為一群「烏合之眾」，即便眾人同心協力，是否真能如俗諺「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那樣完成艱難的尋人任務？在現實中面臨同樣的情況時，我們往往會過於理性，在結果揭曉前或多或少都會憑藉著過往累積的經驗和現有條件優劣去論定成敗。但正因為這樣的情節是出現在創作中，反倒讓人在質疑之餘，也會對後續的發展抱持著高度興趣和期待。此外，創作者甚至還能從這樣的安排引出意外性和樂趣，例如在《東京教父》中，三個流浪漢接連碰上不同的騷動，而這些事件也都牽連出讓其他角色以及觀眾探索事件角色過去及內心情感的機會。在《火鳥宮行動》裡，故事中的四人先是在巧妙的情況下結識，接著就像是推倒的骨牌陣那樣接連觸發各種大小事件，並同樣以此開啟轉變的契機。再回到本作乃是基於一段實際的台灣過往風情所發展而出的故事這一點，讓整個探索歷程看似充滿著各式戲劇性的演出，但是在將我們拉進作者創作情境的同時，卻依然延續著現實思維的傳遞。
在《東京教父》的故事中，三名流浪漢在設定上是一群於寒冬中拯救小女嬰的平民英雄，但實際上他們的諸多冒險奇遇，都是在許多「巧合」甚至可以說是「奇蹟」的導引下一路走至最終的美麗結局。拚死維護小女嬰的三人，在這場聖誕夜的冒險中透過事件帶動的機緣敞開心胸，向眾人道出了成為流浪漢以前的過去，並從過程中相遇的人事物那裡獲得了心靈上的救贖和改變自我的轉機。從這個安排視角來看，事實上小女嬰應該能說是上天在這聖潔之日賜與三人的恩典。
而我們也能夠在《火鳥宮行動》中看到同樣精神的彰顯。一名平凡老婦期盼與孩子重聚的畢生願望，激起四個落難平凡人內心的那股純粹意念，因此籌畫了幫蒂娜圓夢的行動。一個病弱且帶有遺憾的年邁婦人，表面看來應該是名「受助者」，但蒂娜其實在整部作品中扮演了相當重要的催化角色。如同《東京教父》的小女嬰那樣，這兩名一老一幼的女性不僅都是事件的源頭，最後也都成為「帶來幸福的天使」，為參與者之後的人生點起一盞引路的燈火。表面上看來是四人齊心想要實現蒂娜人生最後的心願，但綜觀整段旅程，不管是受盡職場壓力的好好先生吳彥基、與世隔絕的怪異作家夢爵士、從演藝界的亮麗舞台跌至谷底的落難歌手白柔涓、以及除了搞搞低階詐騙之外毫無特長的假黑道老大楊偉戈，他們的心境和機運都在這段旅程中逐漸起了變化，最後在旅程圓滿結束後準備開始嘗試新的方向。
兩部作品在風格上皆帶著一種歡樂與惆悵夾雜的情感衝擊，在整個故事的「尋人」過程中帶給大家笑中帶淚、淚中帶笑的深刻感觸。不管是看著三位流浪漢在雪中奔馳的身影，還是鳳凰號四人組的心路歷程，都讓觀者情緒隨著當下氛圍轉變，最後在終幕時各自收束於屬於作品中角色們的幸福。看似白日夢般的浪漫發展、狀似毫無懸念的歡喜結局，但旅途中所激起的各種感觸和最後形成的那股暖意，卻能在你我內心深處久久迴流不止。
實際上，不管是《東京教父》還是《火鳥宮行動》，縱然一行人都在過程中經歷了情節與氣氛上的高低起伏，但相對於普遍常見的探索風格作品來說，兩部作品不管是在人物的設定還是主線劇情的構成等層面都是趨於樸實的。但是如果要我用一句簡單的話作結的話，我認為這兩部作品都可以說是：
『一群平凡的人物、一場樸實的冒險奇遇、但卻能帶給你「觸動心靈」的感動』
~一場屬於平凡小人物的浪漫冒險~
如果你曾看過《東京教父》這部動畫電影，我非常建議你也一定要看《火鳥宮行動》這本小說，因為一段真實存在於台灣的過往記憶，是能讓你感受這塊土地歷史悸動的契機；同樣的，如果你已經看完了《火鳥宮行動》，我也建議絕對不能錯過《東京教父》，因為小人物竭盡所能綻放出的光芒，不管發生在何處都是如此感人耀眼。
這兩部相隔十多年的作品，除了在近似的架構下操作出不同的效果呈現，卻又都能在精神面有所共鳴。在這個人們心靈匱乏的時代，類似作品的誕生，想必都能在許多人心中撒下療癒的甘霖，有時只需要得到些微能觸發內心思緒的因子滋潤，就可能對一個人的命運起了淺移默化的改變。
儘管它們都相對樸實無華，不像一些作品有轟轟烈烈的壯大場面或驚人刺激的冒險過程，但它們所呈現的那種對現代人而言無比珍貴的率真，相信都能在許多人的心中留下無盡的感動。
因應故事的時代背景，在《火鳥宮行動》中也出現了不少懷舊曲子。不管是從象徵萊恩和蒂娜美好回憶的「San Francisco」，還是文末揭開當年萊恩失聯真相時響起的「Sealed With A Kiss 」，閱讀到相關橋段時都讓我這個從小在喜愛西洋老歌的家母「洗腦教育」下的人感到親切不已，也都能隨著腦海中響起的熟悉旋律融入故事氛圍。
台灣推理圈的前輩杜鵑窩人老師，也在他讀完《火鳥宮行動》後立即寫下一篇感想。其中老師對結尾萊恩的橋段部分有這麼一段想法：
「最後我認為作者漏掉了一首歌，「告訴羅娜我愛他」（Tell Laura I Love Her），它更適合結尾的場景！」
對於這個建議我個人也覺得相當適合，請讀到最後段落，又沒有聽過這首曲子的朋友一定要配著兩首音樂再看一次，相信能獲得效果不同的感受。
《火鳥宮行動》，是一本跟作者提子墨老師本人特質很相像的作品，有如鄰家人那樣的親切、感性、率真、還帶著一點讓你感受到歡樂氣息的淘氣玩心。最後由衷地向大家推薦這本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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